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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六经定法》+《六经定法》之舒驰远片断+伤寒六经代表方总述+三阳三阴病之代表方

  《伤寒六经定法》

  伤寒著作《伤寒六经定法》一卷。清·舒驰远撰。作者治《伤寒》数十年,颇见功力。因此分析伤寒六经的证候深有见地。并扼要介绍其治法,治法中汲取了后世的一些经验方。本书附刊于《舒氏伤寒集注》一书。

  进贤舒驰远先生者,乃清初三大家之喻嘉言再传弟子。

  六经定法

  太阳病,头项强痛,腰背骨节疼痛,恶寒发热。此为太阳经证。时有微汗者,为风伤卫,法主桂枝汤以驱卫分之风;壮热无汗者,为寒伤营,法主麻黄汤以发营分之寒;头身疼痛,发热恶寒,不汗而出烦躁者,为风寒两伤营卫,法主大青龙汤,营卫互治,风寒并驱。太阳邪传膀胱,口渴而小便不利,此为太阳腑证。法主五苓散以去腑邪。小便不利者,气不行,病在气分,不可用猪苓血分之药,当以桔梗易之。太阳腑证,有蓄尿蓄热二端。膀胱有尿,热邪入而博之,则少腹满为蓄尿;若无尿,热邪入无所博,则少腹不满,为蓄热。蓄尿者倍肉桂,蓄热者易滑石。有为蓄尿过多,膀胱满甚,胀翻出窍,尿不得出,膀胀异常者,名为癃闭,不可用五苓。愈从下利,其胀愈加,而窍愈塞,尿愈不得出。法宜白蔻(宣畅胸膈)、砂仁、半夏(醒脾开胃)、肉桂(化气)、桔梗(开提)、生姜(升散)。此提壶揭盖之法,使上焦得通,中枢得运,而后膀胱之气方能转运。斯窍自顺而尿得出。其少腹硬满,小便自利者,为膀胱蓄血。详见太阳篇。

  阳明病,前额连眼眶胀痛,鼻筑气而流清,发热不恶寒,此为阳明经证。法主葛根以解阳明之表。口燥,心烦,汗出,恶热,渴欲饮冷,此热邪渐入阳明之里。法主白虎汤以彻其热。张目不眠,声音响亮,口臭气粗,身轻恶热,而大便闭者,此邪热已归阳明之府。法主小承气汤,微荡其热,略开其闭;加之胃实,腹满,微发谵语者,可以调胃承气汤,以荡其实,而去其满;更加舌苔干燥,喷热如火,痞(胸腹塞)、满(膨胀)、实(胃按之痛)、燥(便闭干结)、坚(按之石硬)。与夫狂谵无伦者,法主大承气汤,急驱其阳以救其阴。

  少阳头痛在侧,耳聋,喜呕,不欲食,胸胁满,往来寒热,此为少阳经证。法主柴胡汤以解少阳之表;口苦,咽干,目眩,此为少阳腑证。法主黄芩以泻少阳里热。

  太阴腹满而吐,食不下,时腹自痛,自利不渴,手足自温,法主理中汤加砂、半。若胸膈不开,饮食无味,而兼咳嗽者,乃留饮为患,法宜理脾涤饮。若由胃而下走肠间,沥沥作泻者,名曰水饮;若由胃而上入胸膈,咳逆倚息,短气不得卧者,曰支饮;若由胃而旁流入胁,咳引刺痛者,名曰悬饮;若由胃而溢出四肢,痹软酸痛者,名曰溢饮。又有着痹(痛在一处)、行痹(流走无定)二证,与溢饮相似而证不同,乃为火旺阴亏,热结经隧,赤热肿痛,手不可近,法宜清热润燥。若身目为黄,而小便不利,不恶寒者为阳黄,法宜茵陈五苓散;若腹痛厥逆,身重嗜卧而发黄者为阴黄,法宜茵陈附子汤。

  理中汤加砂半 : 人参 白术 干姜 甘草 半夏 砂仁

  理脾涤饮 : 黄芪 白术 砂仁 白蔻 半夏 干姜

  水饮-前方加肉桂;支饮-加故纸、益智,更用斩关丸下痰;悬饮-加芜花、草果,搜出肋缝之疾;溢饮-加虎骨、威灵仙。手加干姜,足加附子。

  少阴真阳素旺之人,外邪传入,则比协火而动。心烦不眠,肌肤熯燥,神气衰减,小便短而咽中干,法主黄连阿胶汤,分解其热,润泽其枯;真阳素虚者,外邪传入,则必协水而动。阳热变为阴寒,目瞑倦卧,声低息微,少气懒言,身重恶寒,四肢逆冷,腹痛作泻,法主温经散邪,回阳止泻。

  清热润燥 : 人参、竹沥、阿胶、天冬、玉竹。手加桑枝,足加桑根。

  回阳止泻 : 附子、干姜、黄芪、白术、半夏、砂仁、故纸、益智

  茵陈附子汤: 人参、白术、茯苓、附子、干姜、茵陈

  厥阴由纯阳无阴之证,由纯阴无阳之证,由阴阳错杂之证。张目不眠,声音响亮,口臭气粗,身轻,恶热,热深厥深,上攻而为喉痹,下攻而便脓血,此纯阳无阴之证也。法主破阳行阴,以通其厥。四肢厥冷,爪甲青黑,腹中拘急,下利清谷,呕吐酸苦,冷厥关元,此纯阴无阳之证。法主驱阴止泻,以回其阳。腹中急痛,吐利厥逆,心中烦热,频索冷饮,饮而即吐,烦渴转增,腹痛加剧,此阴阳错杂之证也。法主寒热互投,以去错杂之邪。

  喉痹者用 玉竹、天冬、石膏、鸡子白

  便脓血者 生地、阿胶、黄连、鸡子黄

  驱阴止泻用附子、干姜、砂仁、半夏、黄芪、白术、吴萸、川椒

  阴阳错杂用上方浓煎,另用川连浸取轻汁和温服。

  凡病总不外乎六经,以六经之法按而治之,无不立应。见一经之证,即用一经之法。经证、腑证兼见,即当表里两解;若太阳与阳明两经表证同见,即用桂枝、葛根,以合解两经之邪;见少阳,更加柴胡;兼口渴而小便不利,即以三阳表药加入五苓散中;兼口苦咽干,目眩,更加黄芩;兼口燥心烦,渴欲饮冷,当合用白虎汤于其间,并三阳表里而俱解之;若三阳表证,与三阴里证互见,谓之两感,即当用解表于温经之内;若里重于表者,但当温里,不可兼表。

  无论传经、合病、并病、阴阳两感,治法总不外乎此。

  《六经定法》之舒驰远片断 晚清江西名医舒驰远,名诏,号慎斋学人,江西进贤人。活动于清代雍正年间。少好医方,但苦于难通其理,后获交喻嘉言的弟子罗子尚,得《尚论篇》,读后大有开悟,自此专以《伤寒论》为宗, 主要著作为《伤寒集注》十卷,尚有《六经定法》、《痢门挈纲》、《女科要诀》、《痘疹真诠》及短论若干五卷,均附于《伤寒集注》之后。所著《伤寒集注》受俞嘉言影响颇深,以温阳派著称,其学术思想独树一帜。后代很多著名医家深受舒驰远《伤寒集注》之启发。火神派宗师郑钦安在《伤寒恒论》中,所引伤寒论条文悉遵舒驰远《伤寒焦注》,并数次提及舒驰远之学术思想;近代伤寒大家汪莲石,在学术上崇尚舒驰远之《伤寒集注》,后来培养出恽铁樵、丁甘仁等誉满全国的中医名家。 舒氏学识渊博,是继喻嘉言之后又一温热派大家。他极力倡导凡病皆以阴阳六经辨证为主体的思想。厘订六经定法。所持的凡病皆以阴阳、六经辨证的观点,使他别具匠心地把《伤寒论》中的六经证治归纳分类为六经定法。并以辨阴证、阳证各十六字诀为总纲,形成了临证时有章可循,井然有序的辨证论治体系。序言  予素不知医,常过江西访故人舒公两水,乃识其族子。驰远天姿高迈人也,其于轩岐家书独有心得之妙,所至无不桴鼓应者。一日过之,见所作《伤寒集注》,予叩其所以,曰:“仲景《伤寒论》三百九十七法,万法之祖也。叔和已下诸贤咸宗之,而鲜有发明。迨西昌喻嘉言出其卓识,阐发玄奥而尚论之,则仲景斯道炳如日星。奈复有后起诸书各逞所见,以自名家没嘉言之功,叛仲景之旨。某实患之,乃集是书用以补偏救误,务欲学者不迷于所往也。”予聆其言而阅其书,集腋成裘,无美不备。凡所为补救诸家之不逮者,究不外乎古人,亦不泥于古人也。概准之以理,俾不一者,咸归于一矣。顾以予之不知者读之而竟无不知之也。嗟夫,仲景其无患手,嘉言之后有人焉,亦斯道之不容泯也。爰许之序而未即序者六七载。今乾隆己巳秋,乞假归里省母,道经江西,驰远来舟索序,因令付梓以公海?,固足以宣扬仲景,翊赞嘉言,而其补救造化、普惠斯民、功垂不朽者,范文正公之所以拟良相也欤。 《伤寒集注》开宗明义:是书原为初学而设,不尚辞藻, 凡先贤论说闲文盖置不录,或辞多于意者纂其要而登之, 或意隐于辞者微加损益以显捷之,或先贤有不经意之 字及后世传讹倒乱之句,皆以理正之。《舒驰远伤寒集注》还补充《伤寒论》113方方论,将原方列于条文之下,阐析立方之旨、命名之义及药物性能。评注简明扼要。全书包括仲景原文、喻嘉言、 程应旄诸家注疏及舒氏按语,仅七万余字。书中一扫五行生克、形质气味、 标本中气诸袭虚蹈空之谈。如对黄连厚肠之说亦予以否定,谓:“肠厚与薄,何以辨之?”。对原文不作牵强附会的解释。如第3条,舒氏认为“体重呕逆”四字可疑,谓体重者,里阴也,呕逆者,寒饮上潜也。 二证皆不可发汗,非太阳的对之证,或与太阳兼见者有之 ,未可云‘必’也”。又如对279条亦持怀疑态度,谓“大实痛者,法主大承气汤,非有太阳表证,不得主用桂枝汤”。此外,对大柴胡汤、 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大陷胸汤等条文均提出疑问。 章太炎曾以“妄”字评价《伤寒集注》,却也可见舒氏敢说敢论的精神。重视临床实际,从临床经验出发,不人云亦云。 所谓麻黄汤并非散肺经火郁之方,当为太阳之药;谓甘草泻心汤证是脾胃亏损,虚冷以极; 谓桃核承气汤、抵当汤证是大肠蓄血;谓乌梅丸杂乱无章,不足为法;又 谓注家将第7 条视为六经总纲实“粗疏不合”,各经寒热各有情状,“此发热寒热、无热恶寒二语,何以能括六经之总耶?”著书不尚辞藻,是舒氏治伤寒学的宗旨。 舒氏称六经具阴阳之理。 因而作为六经分证的思想核心是阴阳分证,所以舒氏称为“六经阴阳之理”,并订出阴阳十六字的辨证总纲。《伤寒论》的六经可以看作是一个阴阳定量的方式,即依据阴阳量的大小而划分成的六个层次。即:阴证——目暝嗜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 、身重恶寒;阳证——张目不眠、声音响亮、口臭气粗、身轻恶热。从舒氏书中可见,凡厥逆之属阴属阳, 舌黑芒刺之属寒属热,呃逆之属虚属实,昏睡之少阴与阳明, 咽痛之有火有寒以及谵语郑声之辨、阳烦阴躁之别,无不以此三十二字为辨证准则, 正如舒氏所谓:“凡辨诸证,总不外此阴阳各十六字。 ”  学术思想 以六经定法中的少阴病为例,他归纳为:“少阴真阳素旺者,外邪传入,则必协火而动,心烦不眠,肌肤干燥,神气衰减,小便短而咽中干,法主黄连阿胶汤,分解其热,润泽其枯;真阳素虚者,外邪则必协水而动,阳热变为阴寒,腹痛作泄,法主温经散寒,回阳止泄。”舒驰远对《伤寒论》六经形证、理、法、方药,采用逻辑化手段,再结合阴阳辨证之十六字诀,确实对学习中医者指点了迷津。可见舒弛远严谨的治学态度和良苦的用心。证实了阴阳、六经辨证在临床上的指导意义。 舒驰远在以阴阳六经相结合的辨证思想指导下,在临床上确实起到了执简驭繁、左右逢源的效应。 舒氏临床每先辨六经,以仲景法活人。其著作中验案甚多,不便悉举, 只看他以麻黄汤催生,白虎汤安胎,四逆汤调经,就可略见一二了。 他以辨舌为例,“如舌苔干黑,芒刺满口,有因少阴中寒,真阳遭其埋没,不能熏腾津液,法当驱阴救阳,阳回则津回。方如附子、干姜、黄芪、白术、半夏、砂仁、故纸等药。”其证必目瞑嗜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身重恶寒(此辨阴证十六字诀);有阳明火旺,烁干津液,而舌苔干黑起刺者,法当驱阳救阴,阴回则津回。用药宜斟酌于白虎,承气法。其证必张目不眠,声音响亮,口臭气粗,身轻恶热(此辨阳证十六字诀)。临床中遇到上述舌象、舌苔,大多病情危重,切不能贸然以火热论治,医者务必脉证合参,否则酿成误治,祸不旋踵。笔者曾诊治一卧榻半年不起的病人,面色黧黑,舌苔焦黑起刺,口齿干燥,大便半月未行,食不下,时时口渴欲饮。前医迭进清热泄火,养阴润燥之剂,病情日见加重。医者谓其真阴告竭,滋不胜滋,余诊视时,细揣病情,见患者目眠倦卧,声低息短,恶寒身重,口干不欲冷饮等阴寒见证,投以附子理中10余剂而病瘥。治疗头痛一证,他批评世医六经不辨,妄投川芎、藁本、白芷、细辛。主张分经辨证,先别阴阳。太阳头痛连后脑,其法分主麻、桂;前额属阳明经,主用葛根;两侧痛属少阳,必用柴胡。认为太阴头痛属痰湿壅塞胸膈,其见症多有脾虚症状,法宜理中。认为少阴头痛属少阴经直中寒邪,阻截清阳不得上达,阴邪僭犯至高之处,则头痛如劈,其必有少阴见证,治当从四逆辈。厥阴头痛在巅顶,认为是阴邪上逆,地气加天,其见症多有腹痛拘急,四肢厥冷,治用驱阴救阳法。厥阴头痛还有血虚肝燥,风火相煽,上攻头顶,痛不可近,见症必有口苦咽干,恶热喜冷,治当养血滋阴,清热泻火之法。在临床中常常遇到久治不愈的头痛,如能以阴阳六经辨证,再结合其他法则,确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舒驰远治疗疑难病,思路敏捷,每以阴阳、六经辨证,出奇制胜,屡起沉疴。如治“邓德宜令正,初起右耳根筋入耳中,走入舌根,舌即缩不能言语,良久方已,日数发,证见胸膈不开,饮食无味,属太阴证。头悬身重,少气懒言,证属少阴。四肢微厥,腹痛拘急,属厥阴见证。且耳中亦属少阴,舌缩亦属厥阴,前医用舒筋活血十余剂而加剧”,他临证时,抽丝剥蚕,心细如发,认为证属三阴里寒证,药用芪、术、砂、半以理太阴;附子、干姜以温少阴;川椒、吴茱萸以散厥阴寒邪。一剂而诸症见减,但又见后脑及前额左鬓之处各起块,大如海壳,赤热而痛。度其初必有三阳表证陷入于里,今得温化而托出,于前方中加入三阳引经之柴、葛、桂枝数剂愈。 又如治一红白相兼痢疾,身发热,而食不下,前医谓之伤暑,投以香薷、黄连等而病加剧,舒驰远观其证,见恶寒发热,头项强痛,时有微汗为太阳风伤卫分,前额连两侧头痛属阳明少阳经证。胸痞不欲食,证属太阴,而又有少阴之目眠倦卧,少气懒言;厥阴之腹痛拘急,逆气上冲,他认为属陷邪,六经皆俱之证。投以柴、葛、桂枝以解三阳之表,合理中、四逆加吴茱萸、川椒以理三阴,数剂而病霍然。 喻嘉言曾有逆流挽舟一法,表邪陷里,使其邪还出于表。邪陷三阴,治疗应不废温阳升清之法。在临床中不难发现,对于中医所说的湿热痢,多系细菌性痢疾,用清热解毒的苦寒药的效果远不及在清肠解毒的药队中加入一二味参、附、姜、桂之类的温阳药来得快捷。这不能说不是痢疾的本身就存在脾胃气虚、脾虚湿困的病机。所以说健脾升清,温阳化湿法不管对于治疗何种痢疾都是有着特定意义的。 从上述所举的几则案例,可以看出舒驰远临床在遇到疑难病时,每以六经辨证为准则,详审阴阳,法度森严,尽管症状复杂多变,但方随证转,丝丝入扣,颇能切中病机,真如疱丁解牛无不中肯。  重视脾肾之气,善用温阳之法 舒氏临床重视温补脾阳,他认为脾中阳气乃“发育之元, 先天之宰,养生之火种”,脾中阳气贞固,肾中真阳不露, 中阳寂灭,真阳立亡。故凡驱阴回阳之剂,舒氏必用黄芪、白术以培脾阳, 是其特点。可见他对后天有形之迹的重视,而不涉蹈空之谈。诚然,舒驰远为继喻嘉言之后的又一温阳派大家。他通晓阴阳之理,并且特别重视人之真阳。如他强调:“肾中真阳,禀于先天,乃奉化生身之主、内则赖以腐化水谷,鼓运神机,外则用之温肤壮表,流通荣卫。耳目得之而能视听,手足得之而能持行,所以为人身之至宝也。”他认为,前人之所以重在养阴清热,是由于时代的不同。前人阳旺多寿,参、芪、附不宜用;后人多见阳虚之证,用药多以温阳为法。舒驰远所倡导的凡病皆以阴阳六经辨证为主体,以及在治疗上阐述特别重视脾肾之气和顾护人体元阳的学术思想在中医临床中有着普遍的现实意义。 他论述血证不苟同诸家之说,不赞同前人认为“伤寒失表”,肺金受伤或“相火烁肺”之说。认为“人身后天水谷所生精血,全赖脾胃气健,若脾胃失其健运,血乃停蓄胸中,如因忧患忿激,劳心伤力,则动其血。反之,如脾胃健旺,敷布有权,血不停蓄,即使忧郁忿激,劳心伤力等大患率临,也不会吐血。大便下血而不上逆,也认为属脾胃气虚与吐血同源而异派,治法总以理脾健胃为主,他进一步认识到,即使其人委实阴亏火旺,或表邪盛实,也必须重在理脾健胃。或兼表法,或兼滋阴。如治疗魏姓吐血案:“患者吐血冲激而出,证见苔干,口臭,心烦,恶热,终夜不眠,而且黑暗中目光如电等一派阳热证状。”他却认为,此系“真阴素亏,血复暴脱,阳无所附而发越于外,精华并见,故黑夜生明。是阳光飞坠,如星陨光流,顷刻烟灭。投大剂养真阴之品,如生地、玄参、知母、贝母、阿胶、侧柏、童便日服四剂,服二百剂而愈,可第二年九月,旧病复发吐血倾盆而死。”他不无感叹地说:“尔时识力尚欠,仅据火旺阴虚一端,殊不知吐血者,皆由脾胃气虚不能敷布。药中恨不能重用参芪以治病之源。”对于吐血兼咳喘,他认为系中气不足,肾气涣散,胸中之气不能下达于肾,上逆而为喘咳。主张用大剂芪、术大补中气。补骨脂、益智仁收固肾气,以砂仁、半夏宣畅胸膈,而醒脾胃。使脾土健旺,转运有权,肾脏恢复摄纳之权,气下行于肾,而喘咳自止。又如治一陈姓之子吐血“患者吐血甚多,又兼咳唾浓血相兼,喘促不得卧,气息奄奄,投理脾健胃剂,其中芪术用至八钱,世医见其方药,缩腮吐舌,认为芪术提气吊血,是吐血之大忌。而患者服药数剂血止而愈。陈子告之,其家兄弟三人,下辈十人皆为吐血死去其九,皆因过服寒凉清金所致。”他批评世医见血止血,滥用寒凉,体会到“吐血一证,皆由脾胃气虚,不能敷布,法主理脾健胃,宣畅胸膈,使敷布如常,血不停蓄,其病自愈。医家不明此理,希图暂止,谬以为功,独不思停蓄之血,败浊之余,岂能复行经络,况败浊不去,终为后患……”这一认识是值得重视的。确实有不少医者一见血证,皆视为热邪迫血妄行,投以凉血止血之剂,视温热药为鸩毒,毫不敢犯。终至脾胃虚败,气阴两脱而毙者不少。 在临床中不难体会,治疗血证,无论吐血便血,用清热凉血的机会极少。即或借凉血止血法而血暂止者,无不面黄肌瘦,虚而难复,所见不少消化道出血的患者,经中西医对症治疗而反复出血者,确实常见。甚至最后借助于手术治疗,在临床中我们对于吐血、便血的患者,任用甘温止血法,即益气健脾法,疗效较为可靠。大多数患者不但血止,而且康复得也快。且不容易复发。就连以“阳常有余,阴常不足”立论的朱丹溪也体会到“中温则血自归经矣,切不可投苦寒之剂。”后世的温病学大师叶天士,治疗消化道出血还创制了以温阳益气为主的劫胃水法。可见此言不谬也。 舒驰远治疗一郁证患者,因家贫,数月郁闷忿怒不已,抱病神志不清,不知昼夜,欲寐不寐。前医用安神解郁药而加剧,症见脉细如丝,饮食不下,翕翕发热汗出,昏眩少气,欲言不出,半夜时胸中扰攘,两气欲脱,五更时方安,日中亦然。舒氏认为此人阳虚之极。肾阳复强,孤阳为阴所迫而下陷,阳从下竭之证。心中烦扰者,因其人抱闷终日,默默不言,静而生阴。浊阴壅遏胸中,冒蔽清阳,所以神志不清,饮食不下。子午二时,阴阳交替,因阴过胜,不容阳进,故有此脱离之象,其所以不寐,认为属于孤阳不与强阴交也。治法应以参,芪,鹿茸之类大补其阳。阳旺阴自消,阴消阳不陷。结果一剂而效,十数剂而愈。郁证多由七情所伤,情志郁结,气机郁滞而成,类似西医神经官能症一类的疾病。医者对此类患者,除用疏肝达郁,养血安神之药外,别无他法。可他不为世俗所囿,广开思路,深究病机,独用补气温阳之法,因见理确,而奏效捷,为治疗该病独辟蹊径。 这里不妨再举一例。如舒驰远对于妇科病,认为“经水不调皆因病而致。”他说:“常见有子之妇无论经水调与不调,皆能受孕,其无子者虽月信如期,身终无产。其调经之说竟可以不必,而治病之道不可不讲。”在中医领域中,如此类的争议从来没有停止过。他能通过临床体验,大胆地提出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有一定的可信度。 在他的著作中,确实也存在着一些使人无法接受的观点。 如对心下痞的认识:“无论由误下或不由误下而来者,皆由阴气痞塞也,当用术、附、砂、半等药扶阳散逆,温中逐饮,三黄断不可用……”如果他着眼于太阳篇53条“无阳则阴独”的阳虚阴盛寒饮痞阻于心下者,用上述的温阳涤饮法无疑是正确的。假使是饮热互传之心下痞,则非用辛开苦降之三泻心汤而不除。 如论述肺痈、肺痿认为,“咳唾痰血,腥臭稠粘,为肺痈、肺痿也。肺痈之证,面红鼻燥咽中干涩,喘咳音哑,胸生甲错;肺痿之证,口吐涎,饮一溲一,遗尿失音,二证治法,以肺痈宜泻,肺痿宜补之外,均当滋阴泻火,润肺豁痰。愚谓所说非理,肺为娇脏,岂可生痈,溃出浓血,肺已坏矣,尚生乎……其证皆与肺经无涉也,何得谬名肺痈肺痿哉。”又如论述心跳一证时说:“心跳一证,医家谬谓心虚,主用枣仁、柏子仁,远志、当归以补心血,于理不合,心君藏肺脏之中深居于内,安静则百体顺昌,否则,百骸无主,颠沛立至,岂有君主跳而不安,百官泰然无事,治节肃然而不乱者乎,必无此理也……或曰,凡受惊而心跳,跑急而心跳,非心跳乎?是则无庸置喙,于曰:非也,盖惊则气散,跑则气伤,不过阳气受亏,阴气上干而为悸,尚在肺腑之外,安能摇动于内乎?” 诸如以上的几种观点,当然不为现代医家所认同。舒驰远能在当时那种历史条件下敢于大胆地思维,实践总结,教人以规矩,示人以绳墨,尽管在认识上有不少的偏见,但仍不失为是一位卓越的医学家。 以上所述,仅仅是舒驰远学术思想的只鳞片爪,并未能窥其全豹,其实他的《伤寒集注》所体现的整个学术思想内涵是极为丰富的,是一位卓有见树和敢于思考敢于实践的医家。 本于张仲景先师之伤寒论六经提纲而来,伤寒论之六经,经喻嘉言氏尙论篇医门法侓而其道大彰,复经喻氏门人舒驰远由博反约著成六经定法,一生运用六经定法、阴阳十六字辨病法。临床疗效甚佳,今从其遗著中选《六经定法》与大家共赏;六经定法太阳病,头项强痛,腰背骨节疼痛,恶寒发热。此为太阳经证。时有微汗者,为风伤卫,法主桂枝汤以驱卫分之风;壮热无汗者,为寒伤营,法主麻黄汤以发营分之寒;头身疼痛,发热恶寒,不汗而出烦躁者,为风寒两伤营卫,法主大青龙汤,营卫互治,风寒并驱。太阳邪传膀胱,口渴而小便不利,此为太阳腑证。法主五苓散以去腑邪。小便不利者,气不行,病在气分,不可用猪苓血分之药,当以桔梗易之。太阳腑证,有蓄尿蓄热二端。膀胱有尿,热邪入而博之,则少腹满为蓄尿;若无尿,热邪入无所博,则少腹不满,为蓄热。蓄尿者倍肉桂,蓄热者易滑石。有为蓄尿过多,膀胱满甚,胀翻出窍,尿不得出,膀胀异常者,名为癃闭,不可用五苓。愈从下利,其胀愈加,而窍愈塞,尿愈不得出。法宜白蔻(宣畅胸膈)、砂仁、半夏(醒脾开胃)、肉桂(化气)、桔梗(开提)、生姜(升散)。此提壶揭盖之法,使上焦得通,中枢得运,而后膀胱之气方能转运。斯窍自顺而尿得出。其少腹硬满,小便自利者,为膀胱蓄血。详见太阳篇。阳明病,前额连眼眶胀痛,鼻筑气而流清,发热不恶寒,此为阳明经证。法主葛根以解阳明之表。口燥,心烦,汗出,恶热,渴欲饮冷,此热邪渐入阳明之里。法主白虎汤以彻其热。张目不眠,声音响亮,口臭气粗,身轻恶热,而大便闭者,此邪热已归阳明之府。法主小承气汤,微荡其热,略开其闭;加之胃实,腹满,微发谵语者,可以调胃承气汤,以荡其实,而去其满;更加舌苔干燥,喷热如火,痞(胸腹塞)、满(膨胀)、实(胃按之痛)、燥(便闭干结)、坚(按之石硬)。与夫狂谵无伦者,法主大承气汤,急驱其阳以救其阴。少阳头痛在侧,耳聋,喜呕,不欲食,胸胁满,往来寒热,此为少阳经证。法主柴胡汤以解少阳之表;口苦,咽干,目眩,此为少阳腑证。法主黄芩以泻少阳里热。太阴腹满而吐,食不下,时腹自痛,自利不渴,手足自温,法主理中汤加砂、半。若胸膈不开,饮食无味,而兼咳嗽者,乃留饮为患,法宜理脾涤饮。若由胃而下走肠间,沥沥作泻者,名曰水饮;若由胃而上入胸膈,咳逆倚息,短气不得卧者,曰支饮;若由胃而旁流入胁,咳引刺痛者,名曰悬饮;若由胃而溢出四肢,痹软酸痛者,名曰溢饮。又有着痹(痛在一处)、行痹(流走无定)二证,与溢饮相似而证不同,乃为火旺阴亏,热结经隧,赤热肿痛,手不可近,法宜清热润燥。若身目为黄,而小便不利,不恶寒者为阳黄,法宜茵陈五苓散;若腹痛厥逆,身重嗜卧而发黄者为阴黄,法宜茵陈附子汤。理中汤加砂半 : 人参 白术 干姜 甘草 半夏 砂仁理脾涤饮 : 黄芪 白术 砂仁 白蔻 半夏 干姜水饮-前方加肉桂;支饮-加故纸、益智,更用斩关丸下痰;悬饮-加芜花、草果,搜出肋缝之疾;溢饮-加虎骨、威灵仙。手加干姜,足加附子。少阴真阳素旺之人,外邪传入,则比协火而动。心烦不眠,肌肤熯燥,神气衰减,小便短而咽中干,法主黄连阿胶汤,分解其热,润泽其枯;真阳素虚者,外邪传入,则必协水而动。阳热变为阴寒,目瞑倦卧,声低息微,少气懒言,身重恶寒,四肢逆冷,腹痛作泻,法主温经散邪,回阳止泻。清热润燥 : 人参、竹沥、阿胶、天冬、玉竹。手加桑枝,足加桑根。回阳止泻 : 附子、干姜、黄芪、白术、半夏、砂仁、故纸、益智茵陈附子汤: 人参、白术、茯苓、附子、干姜、茵陈厥阴由纯阳无阴之证,由纯阴无阳之证,由阴阳错杂之证。张目不眠,声音响亮,口臭气粗,身轻,恶热,热深厥深,上攻而为喉痹,下攻而便脓血,此纯阳无阴之证也。法主破阳行阴,以通其厥。四肢厥冷,爪甲青黑,腹中拘急,下利清谷,呕吐酸苦,冷厥关元,此纯阴无阳之证。法主驱阴止泻,以回其阳。腹中急痛,吐利厥逆,心中烦热,频索冷饮,饮而即吐,烦渴转增,腹痛加剧,此阴阳错杂之证也。法主寒热互投,以去错杂之邪。喉痹者用 玉竹、天冬、石膏、鸡子白便脓血者 生地、阿胶、黄连、鸡子黄驱阴止泻用附子、干姜、砂仁、半夏、黄芪、白术、吴萸、川椒阴阳错杂用上方浓煎,另用川连浸取轻汁和温服。凡病总不外乎六经,以六经之法按而治之,无不立应。见一经之证,即用一经之法。经证、腑证兼见,即当表里两解;若太阳与阳明两经表证同见,即用桂枝、葛根,以合解两经之邪;见少阳,更加柴胡;兼口渴而小便不利,即以三阳表药加入五苓散中;兼口苦咽干,目眩,更加黄芩;兼口燥心烦,渴欲饮冷,当合用白虎汤于其间,并三阳表里而俱解之;若三阳表证,与三阴里证互见,谓之两感,即当用解表于温经之内;若里重于表者,但当温里,不可兼表。无论传经、合病、并病、阴阳两感,治法总不外乎此。

  伤寒六经代表方总述

  经方的涵义有二: 一是经验方, 即指《汉书艺文志》记载经方十一家所用的经验方;二是经论方, 即指后世医家对东汉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 》(《伤寒论》和《金匮要略方论 》)中方剂的尊称。因为,张仲景继承了《内经》等古典医籍的基本理论, 结合自己长期积累的丰富的实践经验, 进一步运用辩证思维, 写成了《伤寒杂病论》,创造性地提出了理、法、方、药成套的辨证论治的理论体系, 成为我国第一部医学基础理论与临床诊断、治疗紧密结合的典籍。所以,后人尊奉他为“医圣”,将他的著作尊为“医经”,把医经中的方剂奉为“经方”。

  《伤寒论》全方,不过113方,全部用药,不过九十余味,确实“经方难得”。因其用药精当,配伍谨严,功效卓著,堪称典范,因之被誉为“方书之祖”。通常所说的“仲景113方”中不包括猪胆汁导方及土瓜根导方,半夏散及汤应当拆分为两方,即半夏散、半夏汤;理中汤方名未见,但理中丸条下煎服法后另有“汤法”,遵抵当汤、抵当丸例,应独立成方。故在113方基础上还应增加4方,共计117方,其中禹余粮丸、土瓜根导方未见。 《金匮要略》共计205方,与《伤寒论》重复45方,杏子汤、黄连粉方、藜芦甘草汤、胶姜汤缺。《外台》乌头汤在《金匮要略》中提示同上方“抵当乌头桂枝汤”,在查阅《外台秘要》后发现《卷第十四贼风方一十二首》有“乌头汤”一方,其主治与药物组成虽同,但剂量与煎服法均不同,故作为新方单独列入统计。另《金匮要略杂疗方》未列入统计。

  《伤寒论》《金匮要略》二书共收载经方277方,其中《伤寒论》为117方,未见方2首,外用方3方;《金匮要略》为160方,未见方4首,外用方7方。而伤寒方所体现在传统医学形成与发展过程中的意义与价值,也就早已超出了原有方剂的本身。正如严器之在《注解伤寒论。序》中所言:“伊尹以元(亚)圣之才撰成《汤液》,俾黎庶之疾疚,咸遂蠲除,使万代之生灵,普蒙拯济。后汉张仲景,又广《汤液》为《伤寒杂病论》十数卷,然后医方大备。”尤其难得的是,仲景将《内经》倡导的辩证逻辑的哲学理念,与复方的运用有机结合起来,理辨阴阳,方从法立,药显方义,创立了理法方药圆融的辨证论治体系,成为传统医学发展中上的里程碑。  学习《伤寒论》,就要以理法方药的钥匙,开启伤寒六经辨证的门户,由博返约,领会其代表方剂所表现的理法,并以此为基础,扩大范围,才有可能将六经的辨证融会贯通。理法方药  中医的理法方药,概括起来说,就是理辨阴阳,法应症候,方从法立,药显方义,是传统医学辨证论治全过程的反映。分之为四,合之为一。  理。理是真理,是事物固有的内在规律,是指符合客观条件、符合科学的实事求是的精神。所谓理辨阴阳,是判明病性。阳症因此而用阴药,阴症因此而用阳药;里症多用补泻药,外症多用发散药。使辨证施治的理,与患者的病性、病情与病位相符。(2)法。法是选择方法。所谓法应症候。张仲景的伤寒方有八法,即“汗吐下和,温清消补”。后来有张景岳补充而至完善的“攻和补散,寒热固因”八法。两个八法,互为补充,相互完善。(3)方。所谓方从法立,这里指药方。如治表寒,选择汗法,是用止汗的桂枝汤还是发汗的麻黄汤;选择下法,是用大承气汤还是小承气汤等。(4)药。所谓药显方义,要求选配符合方义与理法的药。所谓医不执方,合宜而用。如小青龙汤(特别是其中的干姜、细辛、五味子),可与异功散合,可与补中益气汤合。与地黄汤合,则治肾气;与真武汤合,则调胃阳等。这些都宜灵活掌握。 伤寒六经辨证及其他  伤寒六经辨证的总纲,是太阳之上,寒气主之,中见小阴;阳明之上,燥气主之,中见太阴;少阳之上,火气主之,中见厥阴;太阴之上,湿气主之,中见阳明;少阴之上,热气主之,中见太阳;厥阴之上,风气主之,中见少阳。总的说来,伤寒六经辨证,既有三阳经的热症,也有三阴经的寒症。具体说来,是太阳为开,少阳为枢,阳明为阖;太阴为开,少阴为枢,厥阴为阖。  若分析其纲目,则不难发现,伤寒六经辨证不仅从病位、病性、病势等多个角度对伤寒病变过程中所发生的证候作了分类与辨识,从而揭示出疾病过程中既不相同而又相互联系的六个阶段之间的关系,并展现出六经分阴阳,阴阳又统摄表里、寒热、虚实的八纲辨证思想。这为我们贯通三焦和脏腑辨证提供了帮助。  三焦、六经与脏腑都是人体的有机组成部分。在中医学的发展历史上,凡伤寒家,均以六经立论,分手经和足经,共为十二经,伤寒论家就贯通了十二经。温病学是以三焦即卫气营血立论,杂病家则以脏腑立论。  历史上,三家长期相互争论,互不服气。其实,三家绝不可能分割,一旦分割,即不完整,更不完善。三焦在六经之中,脏腑在六经以内;卫气营血运行于六经之中,六经亦濡养于卫气营血以内。所以脏腑与六经,无处不有卫气营血,卫气营血运行的轨道,也无处不是六经脏腑。脏腑在三焦之中,三焦亦在脏腑之内。经络在三焦之中,卫气营血亦运行于经络之内。这就说明,人生即华严世界,相互交融,相互印证,此入于彼,彼入于此,一发系于全身,全身系于一发。一发是全身的局部表现,全身是一发的整体组合。个体由整体分割而成,整体由个体组合而生。  所以,历史上,伤寒论家所说的伤寒从皮毛而入,不侵犯三焦;温病家说温病从口鼻而入,不犯经脉;以及杂病家所谓“伤脏腑不伤卫气营血”等,都是不全面的。  具体而言,温病的上焦病,相当于伤寒之太阳病;温病的中焦病,相当于伤寒之阳明病;温病的卫分病,相当于伤寒之肌表病;温病之营分血分病,相当于伤寒之里症病。卫气病浅,气分病重;营血病又比卫气病重。这就构成了人体疾病的深浅轻重。如卫气为表,营血为里;伤寒以三阳为表,三阴为里:都概括的是人体疾病的深浅轻重。  因此,人体疾病的分辨,不外阴阳、表里、虚实、寒热。三焦、六经、脏腑均有虚实寒热和表里阴阳,故称为八纲。八纲的错综变化,产生表里俱虚,表里俱实,表里俱寒,表里俱热,表虚里实,表虚里寒,表虚里热,表实里虚,表实里寒,表实里热,表寒里虚,表寒里实,表寒里热,表热里虚,表热里实,表热里寒等十六目。这十六目,对应人体疾病的16种现象,亦可以说是百千万种疾病现象在理论上的归类。所以,不论疾病的千变万化,不外八纲十六目。恰如《易。系辞》总结的:“一致而百虑,殊途而同归。”依据这种思想,当我们从容分析伤寒113方时,因此可以再分纲目。

  伤寒六经分述如下:

  伤寒方既可分为虚实、表里、寒热六类,亦可分为阴阳两大类。伤寒的方剂,于是可由阴阳统之。 外感风寒引起的的疾病及类似的杂病或变症。一、感受风寒:第一阶段:1、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代表方:桂枝汤2、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代表方:麻黄汤。3、体虚之人感受风寒:脉微细,但欲寐,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脉微细,但欲寐,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发微汗。以二三日无证,故微发汗也。第二阶段:1、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小柴胡汤主之。2、口苦、咽干、目眩也。小柴胡汤第三阶段:1、身大热汗出类:渴欲饮水,无表证者(第一阶段症像),白虎加人参汤主之。2、腹满午后发热类: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阳明病,潮热,大便微硬者,可与大承气汤;不硬者,不与之。第四阶段:1、腹满,消化力差: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硬。代表方理中汤。第五阶段:1、脉微细,但欲寐,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赤色,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第六阶段:1、有寒、有热,或寒、或热,或寒热错杂: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代表方乌梅丸。二、类似的杂病发汗过多心悸的桂枝甘草汤类,心烦不能眠的栀子豉汤类,小便不利的五苓散类,胸膜炎、腹膜炎、胁膜炎的陷胸汤类,小腹蓄血的桃核承气汤类,身体发黄茵陈蒿汤类,胃中痞满不通的泻心汤类。内有热而四肢发冷的四逆散类,头痛呕吐的吴茱萸汤类。三、病后复发的调理:伤寒热病初愈,正气尚虚,气血未复,余邪未尽,当此之际,唯宜慎起居,调饮食,静养调理,预防疾病复发。古人认为,若病后因房事导致男女之间互相染邪而发生的病证,称为阴阳易。若不因房事,而由于饮食起居失常,作劳伤正,疾病复发者,称为差后劳复。其中因劳而发者,称为劳复;因饮食调理不当而发者,称为食复。四、伤寒论用方严谨,药少力宏,限效快捷:如:桂枝汤方桂枝三两(去皮,味辛热) 芍药三两(味苦酸,微寒) 甘草二两(炙,味甘平) 生姜三两(切,味辛温) 大枣十二枚(掰,味甘温)右五味,口父 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服已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遍身执水执水,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后服,不必尽剂;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后服小促役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服一剂尽,病证犹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者,乃服至二三剂。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恶等物。

  三阳三阴病之代表方 三阳病

  (1)太阳经 麻黄汤、桂枝汤、大小青龙汤、麻杏石甘汤、五苓散等是其代表方。  如凡心悸心累重用桂枝;痰多或呕吐者重用半夏;口渴重者去半夏加花粉等。而肺有寒邪、胃有热邪,可加生石膏,成小青龙汤加石膏汤。  小青龙汤最妙在“姜辛味”。细辛主开肺窍、心窍,开皮毛、肺络;五味主阖,主收敛肺气,使清气能下沉至丹田;干姜温运枢转,和细辛、五味,相互协同,发挥作用,效果很好。五苓散。此方本来治膀胱蓄水,即有外感,有头身痛,病人想饮水而饮水即吐之水逆之证。其方以桂枝、白术、猪苓、茯苓为主药。桂枝强心利尿,使真气下行至膀胱,从而蒸发水气。在临床上,可扩大其用途与范围。凡水泻不止者,五苓散一服,则小便加多加长,大便因此而固。凡肠内停液、停水者,亦可用五苓散治,效果很好。五苓散与平胃散合,则成胃苓散(汤)。若有肝胆疾病,两胁满而腹泻,加小柴胡汤成柴苓汤。有胃痛、胃酸、吐清水、腹泻的情况,可与理中汤合,成理苓汤。有肾炎腰痛、小便短少者,也可用五苓散。若肾炎有水肿(睑肿等),以五苓散加麻黄效果也很好。这就说明,伤寒方同样可用于其他疾病。桂枝汤,除治伤寒、中风外,临床上,亦可用于风湿病,尤其是部位在上肢者。若与“三痹饮”(自拟方:萆解30g,防风15~20g,防己15~20g)合用,效果特别好。桂枝加附汤,可治自汗、身痛、发热、恶寒者。桂枝加术汤,治关节之沉重、疼痛,也治周身的沉重与疼痛。桂枝加葛根汤,则可治风寒引起的颈项强痛,出汗背痛。若有汗,加葛根去麻黄成葛根汤。葛根汤治肩背痛,风寒湿均可用,合“三痹饮”功效能增加一倍。  (2)少阳经 凡治少阳经病,小柴胡汤是代表方。

  小柴胡汤为和解方,既非汗吐下之法,亦非温清消补之剂,而是和解,即遇不和不平者而使和使平之。其法是代表八法之一的和法。本来治寒热往来,如胸胁满、口苦、耳聋等,但临床上,可扩大此方治疟疾。凡先寒后热,烧热时间长,具有定时,温度高者属温疟。以小柴胡汤加白虎汤主之。寒疟用小柴胡汤加干姜、桂枝,效果很好。  后代改方,起和法作用的,如逍遥散,重调经脉;藿香正气散,主调肠胃;参苏饮调内外伤来杂,治虚人感冒、有肠胃病者。二陈汤、温胆汤、神术散、平胃散等均属和法。其他如六和汤、乌梅丸、半夏泻心汤、生姜泻心汤、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等都是和法。可作比较研究。  (3)阳明经 阳明热证,分肺位热与大肠热。肺位热,即伤寒经所谓发热不恶寒、大汗、脉洪大、口渴口干等,成四大症,属典型的白虎汤证,白虎汤主之。凡高热不退而体虚者,用人参白虎汤主之。而中暑烦渴脉虚者,即可用竹叶石膏汤。此方主药是生石膏。故凡热性病而体虚,都可用加人参黄芪;湿重加山药、苡仁入白虎汤或竹叶石膏汤。热邪若传大肠,则发热腹泻,泻下臭秽者属热证,应用清热解毒之法。临床上,可选三黄解毒汤加葛根为基础方,升阳加升麻,体虚加人参。若泻清水而无臭味,属寒证,用理中汤主之。临床上有痞满实坚,不再是单纯的白虎汤证,则必使泻下,有三个泻心汤可供选用。其中调胃承气汤最缓。在临床上,只要两三天不解便,也可直接用大承气汤,只是份量要掌握好。见神昏、谵语,有幻视幻听,甚至发狂,登高而歌,弃衣而走等,为阳明热证发狂,可取大承气汤与白虎汤合用。轻者外有烧热,内有便秘,膈上心慌烦热,用凉膈散主之。  太阳、少阳、阳明三经之病,比较的代表性的,即是这些方剂。伤寒三阳经之病证,概括进来是太阳经恶寒发热,少阳经往来寒热,阳明经只热不恶寒。此外,阴虚发热,表现为午后至半夜严重;阳虚发热,表现为半夜至午前严重。气虚发热在白天,血虚发热在夜晚。三阴经

  三阴经致病,基本上属寒证,亦有热证,但都是由阴经引起而使阳经致病。 太阴经  凡腹胀、呕吐、胃寒、腹痛(临床可缺一至二种现象),以理中汤主之。凡有呕吐、胃寒、腹痛,用附子理中汤统治。若有腹、小腹并胃痛者,用理中汤加肉桂或附子理中汤加肉桂主之。3.2.2 少阴经  少阴病每每出现心衰的现象。表现为脉细微、精神疲乏、嗜睡,也有四肢厥逆的情况。若无吐泻,则用四逆汤主之。若有泻,有腹部胀痛,有吐,此时用理中汤加姜桂附。麻黄附子细辛汤、桂枝附子汤、桂枝加术汤代表方3.2.3 厥阴经  厥阴病是厥热往来的的病证。厥是手脚均冷。凡厥热往来,就要注意观察阳气的盛衰消长。凡冷时多,则病情恶化;若温时久,则病情开始好转。临床上,凡热厥,有唇干舌干,唇红指甲红等,要大清大下,选白虎汤、大承气汤或三黄解毒汤为基础方;若寒厥,有唇舌润,鼻孔润等特征,则应以四逆加人参汤对治。  厥阴病的范围很广,绝不止《伤寒论》所言。乌梅丸调胆胃、心包,主久痢,宜大胆用之。若见缩阴等症,则应以回阳救急汤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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