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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散文:年味如诗如画

回忆如酒,年味如诗如画

年越走越近,年味也越来越浓了,回忆却越陷越深。

回家的行囊总是越来越重,回家的渴望又让我一次次的热泪满眶,还没有等到单位的放假,老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打来电话询问我何时放假,如果不放假,他准备一个人扫房了。

我说:“阿大,别着急,这个双休日,我一定回家来扫房,你好好地等你的娃回家。”

父亲说:“那好,我和你阿妈等你回家,我给你先把炉火生着,我和你阿妈包你爱吃的韭菜饺子,其实我和你阿妈想你了,盼着你早点回家”。

不善于表达爱的父亲,越来越会表达自己的爱了,包括说想念他儿子的话了。

春江水暖鸭先知,而我们家的年味是从父亲事事老当益壮的忙碌中被忙浓的。

亲人围坐,灯火可亲,亲人忙碌,年味更浓。

一进入腊月,母亲便开始催促父亲去集市上置办年货。

七十九岁的父亲像一只勤劳的陀螺一样,开着他心爱的电动三轮车,从集市上风风火火地拉来了四袋五十斤的面粉;拉来了三桶十斤的金龙鱼菜籽油;提来了一把枝梢长长的且竹叶完好无损的用来扫房的新扫帚……

年味,不仅在父亲一天天的忙碌中飘散出一缕缕暗香,也在我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的忙碌中越酿越浓。

阳光明媚的午后,我穿上父亲喂羊时穿的蓝长卦子,戴上父亲的一顶被我戏称为的“本山帽”,捂上N95口罩,执帚从大门道开始扫起,屋檐成了尘埃和蛛网歇脚的驿站,尘埃仿佛长了慧眼一样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成为它随意留恋的天堂,本来细若游丝的蛛网,只因接纳了太多尘埃的眷恋而变得越加粗壮了起来,我一扫帚扫下去,随意歇息的尘埃又像长了翅膀一样,纷纷逃离依附的屋檐,开始在阳光里翩翩起舞,丝丝缕缕的蛛网被我的扫帚扫得粉身碎骨。父亲手握小扫把,忙前忙后地扫拢我扫屋檐时掉落在地上的尘埃和蛛网,还有扫帚折断的枝梢与脱落的竹叶。

父亲永远像个孩子一样,从不歇息,永远看不到他的累。我擦窗玻璃时,他为我搬凳子,给我递报纸和湿毛巾;我洗衣服、洗窗帘、洗床单、洗被套、洗枕巾时,他依然像个孩子一样的为我从自来水井口旁接满一桶又一桶的清水,并一桶又桶的提到洗衣机旁边,让我备用。老家里没有下水,洗衣机里倒进多少桶清水,就要倒出多少桶脏水,每一次倒出的脏水,父亲用担子一担子一担子地挑到离家很远的水渠里去倾倒,他挑起一担子脏水来,毫无费力之感,依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且脚底下呼呼生风。

面对依旧忙碌不停,起早贪黑酝浓年味的父亲,我们家的年味就更浓了;

我说:“阿大啊,你歇息一会儿,喝口水,这脏水由我来挑着去倒。”

父亲说:“我要帮帮我的娃,我的娃不能给累坏了,累坏了,我会心疼我的娃,我老胳膊老腿的,不怕累,也累不坏的。”

父亲的话,虽然没有深度,却越来越有温度了,时时温暖着我的心。

经过我和父亲一天忙忙碌碌的打扫,老家的屋檐干净了,墙壁洁白了,被母亲烟熏火燎了多半年的厨房也变得亮堂了起来;经过我和父亲又一天忙忙碌碌的清洗,老家彻底的变了模样,窗明了,几净了,窗帘也散发出了阳光的味道。看着忙碌不停地父母,我的爱在这一刻变得一尘不染。

一直以来,我以为年味是一街两行高挂的红灯笼,是用霓虹灯装点得一闪一闪的风景,是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到最后,我捕捉到的年味,竟是亲人们忙忙碌碌地买年货,大扫除,等待亲人团聚的殷切之心,才是最浓最烈最美的年味。

亲情,是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照亮迷茫的人们无惧无畏地一路前行。

亲情,是一份幸福亘古万年的源泉,唯有亲情,所以才幸福着。

亲情,是一份快乐绵绵不绝的瑶池,唯有亲情,所以才快乐着。

亲情,是一份温馨天长地久的港湾,唯有亲情,所以才温馨着。

亲情,是一份憧憬燎原远方的野火,唯有亲情,所以才憧憬着。

其实,人生就是忙碌与清闲交替更迭的周而复始。人,因为忙碌着,才忘却了忧伤、才想起了远方的家、才思念家中的阿爸和阿妈、才有了为家的幸福去努力打拼的劲头、才觉得就算生活给了无尽的苦痛和折磨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年是亲情团聚,亲朋聚会的纽带,年味是品味亲情的一壶老酒。因为年,才使我的回忆如酒,年味如诗入画。


审阅:骆荣君

简评:要过年了,所以年味就浓了。作者摘起了几个细节,讲述了过年的点点滴滴,表达了对父母的热爱。

终审:严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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