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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酒泉治水的传说

传说在史前时期,合黎山之南的酒泉、张掖是一片汪洋。为救黎民于水火,大禹制定了一个放弱水治荒漠,变汪洋为陆地,变流沙为绿洲的方案。于是大禹来到黑河流域,他跋山涉水,察看地形,先劈开山丹的龙首山疏通河道,所以,现在才有黑河穿越龙首山和瓦窑沟岭的局面。据说早年此处还有一座龙王庙,记载着这次治水的业绩。但是这次治水并没有起到根本作用,合黎山仍然阻拦黑河水北去,于是大禹又发动群众,劈山开流,终于使黑河、弱水畅通无阻,缓缓流向远方,在此山脚下形成“镇夷峡”;并修庙供奉了大禹的塑像。

大禹用一柄巨大的石斧,将合黎山劈开一道口子,海水从中喷涌而出。水到之处黄沙伏地,百草碧绿,林木丛生。年复一年,汪洋和流沙都变成了绿洲。后来,沧海巨变,合黎山南的酒泉、张掖成为著名的米粮之州,富足之地。到汉代,山北的居延海一带,广开屯田,成为西北最富有的粮仓,设有都尉专管这一带的军屯。

后来大禹到三危,发动三苗人,也就是古代的敦煌人,疏通了疏勒河和党河,使其在敦煌之北的沙漠中汇合,又浩浩荡荡地向西直奔罗布泊。

大禹治水的事迹,《尚书·禹贡》有这样的记载:

黑水、西河惟雍州。弱水即西,……原隰底绩,至于猪野。三危即宅,三苗丕叙。……浮于积石,至于龙门、西河,会与渭汭。织皮昆仑、析支、渠搜,西戎即叙。……导弱水至于合黎,余波入于流沙。……导黑水至于三危,入于南海。导河积石至于龙门。……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

就《尚书》而言,西汉伏生、孔安国,东汉贾逵、马融、郑玄等人为之训解作注,唐人孔颖达又作《尚书正义》。孔安国认为合黎为水名,在流沙东;而马融、王肃皆认为合黎、流沙是地名,唐人司马贞、张守节则认为,合黎既是山名也是水名。合黎山在张掖县西北二百里。清代孙星衍《尚书古文注疏》中认为,《水经》所云“张掖”及《张掖记》之“张掖”均指汉张掖郡,三危山在燉煌,即甘肃敦煌县,黑水经此入南海。《禹贡》所谓“南海”系指“塞外得水为海”之居延海;孔安国还认为羌谷水即《水经注》《张掖记》所指的黑水,“《左传》所谓瓜州,允姓之戎所居,正三苗所窜之三危,故《楚辞·天问》云‘黑水玄趾,三危安在’,设词以问天,非竟不知其处也”(参阅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卷3《禹贡第三·虞夏书三》,中华书局,1986年,第186~199页)。

《水经》卷40《禹贡山水泽地所在》载:“都野泽在武威县东北,合离山(即合黎山)在酒泉会水县东北,流沙地在张掖居延县东北,三危山在燉煌县南。”郦道元注云:

(武威)县在姑臧城北三百里,东北即休屠泽也。《古文》以为猪野也……谷水出姑臧南山,北至武威入海。届此水流两分,一水北入休屠泽,俗谓之为西海;一水又东径百五十里,入猪野,世谓之东海。通谓之都野矣。

清赵一清《补弱水》综合司马贞《史记索隐》和张守节《史记正义》的有关记载,认为“弱水之源委约略可得矣”,即弱水自张掖删丹(山丹)县西北至酒泉会水县入合黎山腹,再折而北流,经沙碛之西入居延泽。他在《补黑水》篇中虽然否定了各家之说,但却未能提出新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学术界对这些山水名称的地望存在很大的分歧。由于各家立论角度不同,观点各异,最终的结论也未必全是。学者们试图在河西以外寻求上述山川的地望,如徐南洲、李文实、刘建华诸先生都认为三危是范围甚广的地域总名,而不是指敦煌的三危山。从《尚书·禹贡》关于“导弱水,至于合黎,余波入于流沙。导黑水,至于三危,入于南海”的记载来看,“弱水”、“黑水”均为水道名,则此二水流经的“合黎”、“三危”应是山水名而不是某一地域的总称;若是泛指某一区域,就应是湖泊,否则就难以解释下文的“余波入于流沙”和“入于南海”。但是,目前还没有任何材料可证明其为湖泊。张守节虽兼各家之说,认为“合黎”既是山名又是水名,合黎山在张掖县西北200里,合黎水出临松山东而北流,经合黎山入居延海,长达1500里。但张氏所谓的“合黎水”实际上就是弱水。因此,我们认为合黎应是山名,即今河西走廊北部的合黎山(高荣《先秦汉魏河西史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7年,第34~38页)。

《禹贡》所谓“流沙”,或云地名,或云水(泽)名,其地在汉张掖郡居延县附近。裴骃《史记集解》引郑玄说:“流沙在居延东北,名居延泽”;司马贞《史记索隐》则云:“张掖居延县西北有居延泽,古文以为流沙”;《山海经·海内西经》载:“流沙出钟山,西行又南行昆仑之虚,西南入海黑水之山。”郭璞认为,此西南所入之“海”即“今西海居延泽。《尚书》所谓‘流沙’者,形如月生五日也”。袁珂《山海经校注》引沈括《梦溪笔谈》卷3又谓“沙随风流,谓之流沙”。《水经注》卷40《禹贡山水泽地所在》“流沙地在张掖居延县东北”条云:“居延泽在其县故城东北,《尚书》所谓流沙者也。形如月生五日也。弱水入流沙,流沙,沙与水流行也。亦言出钟山,西行极崦嵫之山,在西海郡北。”沙随风流动是常见的现象,故可称为流沙;月生五日的流沙即新月形沙丘,是河西走廊北部沙漠地带的主要地貌景观。但将流沙解释为“沙与水流行”,未免有望文生义之嫌。“《尚书》称其地为流沙者,盖指地形言也……风吹沙转,聚而为山,故称流沙,言其沙质可以随风流动移转也……弱水自出合黎山即流行于流沙之中,故曰‘余波入于流沙',即郦注所谓‘流行于流沙也。赵一清不解地形,谓流沙,沙与水流行也,此语不可通矣。凡先秦传记所称流沙,均指此而言”(黄文弼《河西古地新证》,见《黄文弼《西北史地论丛》,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98~104页》。《元和郡县志》卷40云:“居延海,在(张掖)县东北一千六百里,即居延泽,古文以为流沙者,风吹流行,故曰流沙。”李并成先生据此断言:流沙即指今黑河下游的大片沙漠地域,今属巴丹吉林沙漠的一部分(李并成《河西走廊历史地理》,甘肃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77页)。我们认为这种说法是符合实际的。

关于《禹贡》“弱水”、“黑水”的地望,在前引清代学者赵一清、孙星衍的著作中均有考述。赵一清所考“源委约略可得”之弱水,即《说文》所谓由张掖删丹西至酒泉合黎,余波入于流沙者,亦即张守节《史记正义》所云在张掖县北23里合于合黎水的弱水;至于出张掖县界鸡山东北流入居延海的张掖河(即古羌谷水,俗谓之黑河),并未流经三危,因而不是《禹贡》之黑水。孙星衍则更明确指出,《汉书·地理志》所记张掖郡觻得县之羌谷水即《水经注》《张掖记》中所说的黑水,亦即《禹贡》所记的弱水(参阅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卷3《禹贡第三下·禹夏书三》,中华书局,1986年,第186~188页)。景爱先生对今额济纳河进行实地考察后认为,弱水和黑河实际上是指同一河流的不同分支或河段。弱水又称溺水,发源于甘肃省山丹县西南35千米的穷石山,故其上源又称山丹水;山丹水西北流至张掖,与发源于青海省境内的张掖河(即羌谷水,今甘州河)会合后,称作黑河;黑河北流,出合黎山至毛目(今鼎新),与源自青海省的临水(即肃州河,又称北大河)相会。自此以下的河流,古称弱水,今称额济纳河。在有的著作中,也有将黑河称作弱水者(景爱《额济纳河下游环境变迁的考察》,《中国历史地理论丛》1994年第1辑)。李并成先生进一步考证指出:弱水即黑河,又可专指黑河上游的主要支流山丹河。山丹河发源于祁连山支脉冷龙岭(即古之穷石山,又名兰门山),自此北流,经山丹、张掖汇入黑河干流,再经临泽、高台县境,越合黎山,由酒泉金塔县鼎新镇北入额济纳旗境。《汉书·地理志》等书所记之羌谷水(《史记正义》称合黎水,亦名张掖河)即黑河的正源干流,自鹰落峡出山后东北流,在张掖乌江堡附近与弱水(山丹河)合,折而西北越合黎山,北流至额济纳旗。全长约820里,约合唐里1520里、汉里2000里,与《史记正义》“行千五百里”及《汉书·地理志》“羌谷水出羌中,东北至居延入海,过郡二,行二千一百里”所记的里数大体相合(参阅李并成《河西走廊历史地理》,甘肃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9~60页)。由此可见,《禹贡》所谓“弱水”即指今河西走廊中部河流黑河的支流山丹河,其干流即张掖河(又称黑河)。因弱水过张掖后汇入黑河,故又将黑河(张掖河)称为弱水。“张掖河绕合黎山之西而北流,是和《禹贡》所说相符合的。张掖河下入居延海,其周围皆为沙漠,正可以此解释所谓的流沙。

在禹部族活跃的那个时代,我国北方曾不止一次地发生过洪水。古气象学和古生物学研究表明,冰河期末段的一次寒冷期过后,世界范围内曾一度出现了一个温暖期,冰川消融,雪线上升,降雨量增多,造成平原与河谷盆地及低洼地区的洪水泛滥。这个洪水时代给早期的先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在许多民族的远古传说中,都伴有关于洪水的记忆。洪荒时代的酒泉,也是一片汪洋泽国。大禹治理了洪水,许多土地都可以播种,特别是在治水的实践中,人们总结经验,开山引水,修渠筑坝,使广阔而肥沃的土地得到开垦和浇灌,大大促进了农业的发展。

先秦时期黄河流域与新疆地区的交通路线主要有四条:一是经青海东部的日月山、青海湖、柴达木盆地到塔里木盆地南缘,二是经河西走廊、罗布泊地区沿塔里木盆地南缘到和阗地区,三是经河西走廊、哈密地区到吐鲁番和塔里木盆地,四是经黄土高原、鄂尔多斯高原、贺兰山或阴山向西北再经戈壁沙漠到阿尔泰地区。其中第二条则是最主要的通道,其主要目的是进行玉石交换(王守春《<山海经>与古代新疆历史地理相关问题的研究》,《西域研究》1997年第3期)。1976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在河南安阳殷墟妇好墓中发现了700多件随葬玉器,经鉴定有新疆玉、透闪石玉、岫岩玉和南阳玉四种,但主要是新疆和田玉(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著《殷墟的发现与研究》,科学出版社,1994年,第324~325页)。妇好是商王武丁的配偶,则新疆玉输入中原至迟可追溯到武丁时代。这说明殷商时期中原与新疆地区的联系是较为密切的,文献记载并非毫无根据,大禹治水完全有可能到达河西走廊。因此,大禹治水不仅仅是一种历史现象和历史功绩,它还留给后人宝贵的精神财富。大禹在长期的治水过程中所形成的公而忘私、民族至上、民为邦本、科学创新等为内涵的大禹治水精神,是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力弘扬大禹治水精神,对于传承华夏文明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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