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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一个人带火一座城”,他大概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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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沈从文逝世纪念日。说到沈从文,岂能不提《边城》,“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是多少读者的“意难平”。

有人说,年岁越长,越喜欢他的作品,“一派冲淡自然,若沉下去咀嚼,便能读出其中的苦味,再品,是苦后的回甘。”《边城》也是如此,这部清丽悲伤、纯美如诗的作品,值得一品再品。

要说“一个人带火一座城”,他大概算一个

边城的景

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篁竹在月光下皆成为黑色。 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

张耳听听,便可听出远处鼓声已较繁密,从鼓声里使人想到那些极狭的船,在长潭中笔直前进时,水面上画着如何美丽的长长的线路!

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夏天则晒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可以作为人家所在的旗帜。秋冬来时,人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不朗然入目。

雨后放晴的天气,日头炙到人肩上背上已有了点儿力量。 溪边芦苇水杨柳,菜园中菜蔬,莫不繁荣滋茂,带着一分有野性的生气。草丛里绿色蚱蜢各处飞着,翅膀搏动空气时皆作声。枝头新蝉声音虽不成腔却已渐渐宏大。两山深翠逼人的竹篁中,有黄鸟与竹雀杜鹃交递鸣叫。

翠翠开了大门,到外面去站了一会,耳听到各处是虫声, 天上月色极好,大星子嵌进透蓝天空里,非常沉静温柔。

要说“一个人带火一座城”,他大概算一个

边城的人

翠翠: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 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 (jǐ )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爷爷:

年纪虽那么老了,骨头硬硬的,本来应当休息了,但天不许他休息,他仿佛便不能够同这一分生活离开。他从不思索自己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 代替了天,使他在日头升起时,感到生活的力量,当日头落下时,又不至于思量与日头同时死去的,是那个伴在他身旁的女孩子(指翠翠)。

天保和傩送两兄弟:

两个年青人皆结实如小公牛, 能驾船,能泅水,能走长路。凡从小乡城里出身的年青人所能够作的事,他们无一不作,作去无一不精。

傩送美丽得很。茶峒船家人拙于赞扬这种美丽,只知道为他取出一个诨名为“岳云”。虽无什么人亲眼看到过岳云,一般的印象,却从戏台上小生岳云,得来一个相近的神气。

他哥哥(指天保)的性情, 代表了茶峒人粗卤(粗鲁)爽直一面,弄得好,掏出心子来给人也很慷慨作去,弄不好,亲舅舅也必一是一二是二。

茶峒的人们:

一切总永远那么静寂,所有人民每个日子皆在这种不可形容的单纯寂寞里过去。 一分安静增加了人对于“人事”的思索力,增加了梦。

边城的少女心事

翠翠同他的祖父,也看过这样的热闹,留下一个热闹的印象, 但这印象不知为什么原因,总不如那个端午所经过的事情甜而美。(翠翠在那个端午第一次遇见傩送)

翠翠一天比一天大了,无意中提到什么时,会红脸了。 时间在成长她,似乎正催促她,使她在另外一件事情上负点儿责。

翠翠到河下时,小小心腔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分明的东西。 是烦恼吧,不是!是忧愁吧,不是!是快乐吧,不,有什么事情使这个女孩子快乐呢?是生气了吧,——是的,她当真仿佛觉得自己是在生一个人的气,又像是在生自己的气。

这小女孩子日子里尽管玩着,工作着, 也同时为一些很神秘的东西驰骋她那颗小小的心,但一到夜里,却甜甜的睡眠了。

黄昏照样的温柔,美丽和平静。但一个人若体念到这个当前一切时,也就照样的在这黄昏中会有点儿薄薄的凄凉。于是,这日子成为痛苦的东西了。 翠翠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好像眼见到这个日子过去了,想要在一件新的人事上攀住它,但不成。好像生活太平凡了,忍受不住。

诗人们会在一件小事上写出一整本整部的诗,雕刻家在一块石头上雕得出的骨血如生的人像,画家一撇儿绿,一撇儿红,一撇儿灰,画得出一幅一幅带有魔力的彩画, 谁不是为了惦着一个微笑的影子,或是一个皱眉的记号,方弄出那么些古怪成绩?

翠翠不能用文字,不能用石头,不能用颜色,把那点心头上的爱憎移到别一件东西上去,却只让她的心,在一切顶荒唐事情上驰骋。 她从这分隐秘里,便常常得到又惊又喜的兴奋。一点儿不可知的未来,摇撼她的情感极厉害。

边城的风土人情

贯串各个码头有一条河街, 人家房子多一半着陆,一半在水,因为余地有限,那些房子莫不设有吊脚楼。

祖父一到河街上,且 一定有许多铺子上商人送他粽子与其他东西,作为对这个忠于职守的划船人一点敬意,祖父虽嚷着“我带了那么一大堆,回去会把老骨头压断”,可是不管如何,这些东西多少总得领点情。走到卖肉案桌边去,他想买肉,人家却照例不愿接钱。屠户若不接钱,他却宁可到另外一家去,决不想沾那点便宜。

端午日,当地妇女小孩子,莫不穿了新衣,额角上用雄黄蘸酒画了个王字。任何人家到了这天必可以吃鱼吃肉。大约上午十一点钟左右,全茶峒人就吃了午饭, 把饭吃过后,在城里住家的,莫不倒锁了门,全家出城到河边看划船。

赛船过后,把绿头长颈大雄鸭,颈膊上缚了红布条子,放入河中,尽善于泅水的军民人等,下水追赶鸭子。 不拘谁把鸭子捉到,谁就成为这鸭子的主人。于是长潭换了新的花样,水面各处是鸭子,同时各处有追赶鸭子的人。

车是车路,马是马路,各有走法。 走的是车路,应当由爹爹作主,请了媒人来正正经经同我说。走的是马路,应当自己作主,站在渡口对溪高崖上,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

边城所孕育的智慧

边地俗话说: “火是各处可烧的,水是各处可流的,日月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处可到的。”

不许哭,做一个大人,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许哭。 要硬扎一点,结实一点,方配活到这块土地上!

怕什么? 一切要来的都得来,不必怕!

每一只船总要有个码头,每一只雀儿得有个窠。

日子平平的过了一个月, 一切人心上的病痛,似乎皆在那么份长长的白日下医治好了。天气特别热,各人皆只忙着流汗,用凉水淘江米酒吃,不用什么心事, 心事在人生活中,也就留不住了。

这世界有的是你们小伙子分上的一切,应当好好的干, 日头不辜负你们,你们也莫辜负日头。

文/整编自《边城》长江文艺出版社

书中部分用词与现在有所差异,这里保留原文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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